“就算有一天你老死在汴京城也不须愁没人安葬你,说到底老子还吃了你几个月的饭菜,总算欠了你一份恩情,咱们薛字军可从来没有白吃的饭菜,这可是你说的,我不能坏了你这老头儿的规矩啊,是不是。”
“现在好了,你就他娘的这样走了,老子欠你的恩情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儿,你知道我这人最不喜欢欠别人,这辈子就欠了两个人,我该怎么还你的恩情?”
不去理会营中死尸遍地,他也不让其他活着士兵去收拾老卒尸体,他就那么抱着安然睡去的老卒神神道道了一夜。
一直到声音沙哑,再无泪可流。
安葬仪式很简单,即便是这个已镇守边境四十余年的老卒都享受不到更高一级别待遇,也不知究竟是天将雨或者是上天也怜悯这孑然一身的老卒,极少下午的虎狼关也下起了纷纷细雨。
少年人跪于那唯一立了一处墓碑算不得坟墓的坟墓之前,说是墓碑,其实也不过是一块木板而已。
衣衫湿透,头发雨水滴滴答答。
“总不能让老头儿就这么连名字都不留下一个就走了,不过好像我也一直不知道这老头儿名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