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胡说八道,全是胡说八道,”他嘟嘟囔囔地说,“我也许的确在什么时候说过……可没有对您说。我自己也是听人家讲的。我在巴黎听见一个法国人说,好像我们在晚祷时常读《圣者传》里的这段故事……他是一位极有学问的人,专门研究俄国的统计……在俄国住过很久……我自己并没有读过《圣者传》……也不想读……在吃饭的时候瞎聊算得了什么?……当时我们正在吃饭……”
“您当时在吃饭,我可是丧失了信仰。”费多尔·巴夫洛维奇逗他。“你的信仰关我什么事,”米乌索夫想喊出来,但忽然忍住了,带着轻蔑的神情说,“您真是碰到什么就糟蹋什么。”
长老忽然站了起来。
“诸位,对不起,我要暂时告退几分钟,”他对全体客人说,“还有比你们先来的人在等着我。您可无论如何不要说谎啊。”他朝费多尔·巴夫洛维奇笑着说。
他从修道室里走出去,阿辽沙和见习修士赶忙赶过去搀他下台阶。阿辽沙气喘吁吁地,他很高兴离开这里,同时也高兴长老没有生气,而且还很快乐。他走到走廊那里去为等候他的人们祝福。但是费多尔·巴夫洛维奇却在修道室的门前拦住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