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脸出现了灼热感。我抬头一看,一缕正午的阳光穿过了帐篷顶的缝隙。帐篷外除了有风悄然吹过,一切是那么安静。巴洛卡的村民依旧还没有回来,看样子国民党部队经常来此作恶,对此处的地形并不陌生。
我终于起身,拿起那把20响盒子炮,又从那顶军帽里拾起六粒子弹,拉出弹匣,把子弹压进去,然后拎着枪就走出了帐篷。
我拎枪出现,让帐篷外的战士有点诧异。我冲二排方向高喊了一声,王大海,把那位藏族兄弟带来。
很快,热尼嘎玛随王大海走来。他看了看我手中的枪,神态近乎冷漠。我说,兄弟,我们去村后那边林子单独聊聊。热尼嘎玛嘴角动了动,没出声,转身径直朝村后走去。我低声问王大海,他藏语怎么样?王大海说,地道的康巴方言,比汉语说得还地道。
我拎枪仰天长叹了一声,就朝热尼嘎玛的方向走去。
我和热尼嘎玛走进了一片原始森林。森林里很阴湿,爬满树枝的松萝像蜘蛛网般四处垂挂,空气中浮着树木腐烂的味道。除了脚下沙沙的枯叶发出的声响,耳边一片寂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