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颂想说话,张口就觉太阳穴闷钝生痛,又兼那妖婢伏身上前,一阵阵脂粉浓香直灌口鼻,杜颂险些没再度晕死过去,也就懒得说话了,任由那婢女卖弄风情,徒自目光冷冷。
门响,人入。
刻板丫鬟一去不复返,进来的是更加刻板的一个婆子。
一盆水,“咣”地往案头一放,水花溅起,湿了杜颂的侧面,冷之一字已不足形容,是冰寒浸骨。
风情万种那位,这时也不愿触及冰水,示意婆子动手。
重伤未愈的少年,刚刚才从高热缓转,如何经得冰水的刺激?杜颂的手已经捏成拳头,目光更如冰刃,那婆子却爱理不理:“大郎,我可是候夫人差遣过来,论来也是你的长辈,你动我一根指头,伤的可是候夫人的颜面,你眼下有伤,候夫人自然不会与你一般计较,就怕大娘子又会受牵连了。”
那婆子兀自叨念:“自己就这点本事,还狂妄自大,企图英雄救美,也不想人家长乐公主何等尊贵,身边跟着多少好手,用得着你上前添乱?就你这身子骨,这回没摔死,都叫命大!夫人是慈善人,还让咱们好生侍候,大郎也别再任性,别以为救了长乐公主一回便能得人家以身相许,也不掂量掂量,就你这名声,辅政王哪能让独女下嫁?笑死个人。”